【业渚】《流年低语》11(除妖师×地缚灵)

Chapter11  激战

 

作为一个拒绝赤羽困难户,潮田渚的妥协在他的友人们眼中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而当蓝发青年找到他们一起加固结界时,几乎每个人都回给了潮田渚一个充满了然的白眼。

 

你们就不能阻止我吗…我来找你们的本意不是让你们跟着一起疯啊……这太尴尬了。窘迫的螣蛇先生挠着自己的面颊,心中发苦。

 

一切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是出乎潮田渚的预料的是,在他们一切的准备工作就绪之后,计划中的敌人却迟迟的没有出现。而像是所有老套电影中的情节一样,当他们出现的那天,正好是整个禁地防守最为薄弱的那一天。

 

家族的换防总是有着难以忽视的空隙,除魔师毕竟不是军队,可以做到整齐划一的换防动作,每当这个时候,作为这片领地主人的潮田渚便会倚靠在阵眼古木边,仔细的探查着各处漏洞。平日里寂静的禁地周围忽然多出了不少驻扎的除魔师,这对潮田渚本就警觉的神经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折磨,连日的剔除分析灵力的工作闹的他也有些神经衰弱,因而在树林深处传来带有恶意的灵力波动时,他用了两三秒才堪堪回过神来。

 

“来了。”

 

双目微阖的潮田渚蓦地睁开双眼,扶着古木站起了身,他旁边正围在一起喝茶的中村莉樱等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聚集到了潮田渚的身边。

 

“情报能力不错,竟然挑了今天。”没什么诚意的赞叹着,牧政尧活动着脖颈嗤笑一声。

 

“忸啊,情报也是战争的一个环节。”杀老师表情不变的挥动着触手,拍了黑发男人的头顶,后者毫不客气的板着脸一把拍掉了那根触手“抓住时机也是一个值得赞赏的行为。啊呀,牧君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杀老师这时候你就不要抓紧时间上课了。”毕业很多年的中村小姐翻了个白眼,转头叫了正蹲下身绘制结界的潮田渚“喂,小渚!赤羽业呢?”

 

“在外面的驻地。”蓝发青年直起身,拍打着沾了草屑的手“我刚刚发了信号给他,业说,其他几面就拜托你们坐镇了。”

 

“真是个会使唤人的家伙。”牧政尧不耐的撇了撇嘴,转身向着东北方向的禁地出口走去“我去找他了,东边那边交给我和赤羽业了。”

 

“那么为师就去西边了。”杀老师柔软的触手挨个摸了摸他学生们的头顶“北边有乌间家主在,为师和牧君相互照看一下就可以了。”

 

“嗯,老师您自己小心。”

 

“老头子自己小心——”

 

杀老师在极富个人特色的嘱托声中带着黏滑的笑声闪身去了西边的阵线。留在原地的潮田渚与中村莉樱相视一眼,脚下速度一提,快速的向着位于树林深处的南面奔去。

 

战斗爆发的突兀而又激烈,说是各自负责各自的阵线,然而当真的打起来时,几乎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赤羽家与浅野家的积存力量如赤羽业预料般的那般雄厚,前来攻击的除魔师队伍不足百人,但却个顶个都是精英级别,少了几乎三分之一人手的禁地护卫方面在有生力量上顿时捉襟见肘起来,几乎是在交火的瞬间就陷入了溃败的边缘,且战且退。

 

“真是狼狈啊,赤羽业。”

 

黑发的刀灵手握着自己的本体,荡开了疾驰而来的灵力箭矢。而作为箭矢目标的赤羽业则是长刀一压一挑迫开了交错的刀锋,红莲的刀尖便在半空划出一个漂亮的半弧划破了眼前除魔师的脖颈。其他除魔师或许还有对同为人类的敌人下手的迟疑,但是对于赤羽业而言,这样的顾虑早就过了年龄,连最后一丝的不安也在那一日,被潮田渚轻柔的动作所安抚。

 

赤羽业挽了一个刀花将刀刃收至身前重新握好,在格挡攻击之余,还抽空斜了身边的刀刃封灵一眼。

 

“我们的任务只是在援军抵达指点保护好古木就够了。是用实力碾压还是打配合,里应外合包饺子都已经不重要了。”

 

随手捏碎了一块护符,蔚蓝的灵力盾出现了在了赤羽业的周身,下一秒,数个术式毫无阻碍的撞在了赤羽业的身上,虽然没有令其受伤,但也被硬生生的震退了一步。略微有些不爽的啐了一口在地上,赤发的青年凝眸望向了翻腾着苍蓝火焰的南线,幽蓝的颜色在夜幕下越发的艳丽,从那个清晰度来看比起十分钟前看到的,似乎又退后了不少。

 

“啧…渚那边有点棘手。”

 

这个距离太过接近古木了,渚你在做什么?赤羽业拧眉仔细的打量着南线的方向,试图分析那边阵线上的策略。

 

“别担心他们那边了!专心!”牧政尧一个肩撞将刚好踉跄的凑到他身边的人砸开,回身呵斥着在战场上走神的赤发青年“南线破不了。”

 

与赤羽业相反,作为潮田渚和中村莉樱千年前的同伴,牧政尧充分的表达了他对这二人的信任。

 

“就算不信中村,渚在坐镇你总该信任吧?”

 

“我的老师从没让我失望过,可是已经要接近古木的也是他们。”赤羽业依旧望着南线的方向,他反手将刀插在了地面上,一个闪身躲过了身后自下而上挥来的刀刃,手肘闪电般的一扬,重重的砸在了来犯之人的面容上。看也没看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状态的人,一脚踹开碍事的除魔师,赤羽业沉声说道“已经快要50米了,牧政尧。阵眼的位置不能有失。”

 

“真要担心的话你直接问算了。”虽然没有像赤羽业难么放肆的在战场上走神停手,但是牧政尧也脱离了全力迎战的状态,偏着脸翻了一个受不了的白眼,男人踱步到了青年的身边忠实的履行着他护卫的职责“战线稳固就开小差,你什么毛病、嘿!你动手做什么!”

 

“亲切友爱的问候。”赤羽业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南线,手上动作十分自然的收回了戳出的短刃别回腰间“南线后退的太急了,东线和西线的侧面会暴露出来…我猜,这个十有八九是中村的主意,渚的战略向来稳重,不会有这样三级跳的收缩阵型方式。”

 

“啧,中村真是添麻烦,战线现在必须做出调整了。”

 

“你给渚撇清关系的动作还真快,就算真是他下达的命令又有谁能说什么?”一拳捣在敌人鼻梁上的牧政尧揪着某个摸过来偷袭的人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嘲讽着夸下不会输海口的赤羽业“你这算是棋差一招了,亲爱的赤羽业先生。”

 

“目的无损。”

 

赤羽业冷笑一声呛回了牧政尧的讽刺,与此同时红莲的刀锋在他的挥舞下于身前闪烁出三道寒芒,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挡住了砍向他的袭击。

 

“东线所属!后退十米!”

 

“啊呀,赤羽业那小子反应还真是迅速啊。”

 

明面上是被压着退后50余米,然而实际上游刃有余的都想打哈欠的中村小姐用手搭着凉棚,满是赞许的望着缓缓挪动的东线。

 

“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后退到这种程度,赤羽业也会收缩防线。别把你亲手教导的小鬼看的太轻了。”

 

面对着冲击防线的浅野家除魔师们,视不时飞来的流矢于无物的潮田渚依旧稳稳的立于原地,单手平举在胸前托着苍蓝色的灵力火焰。听着中村莉樱的那句话,青年俊秀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无奈的浅笑。

 

“我只是觉得,离着古木太近了。”

 

“不是你说的感觉不对吗?”中村小姐一脸惊奇。

 

可是我的意思不是离着这么近啊!歪理上面自己大概怎么都说不过中村他们吧……潮田渚心累的将脸撇到一边。

 

“嘛,离着近一点也是有好处的,还可以看看赤羽业哟。”金发七尾狐碧色的眼眸中满是狡黠的笑意“喏,你瞧,这都不用吩咐那小子就已经自己靠过来了。”

 

“诶!?”潮田渚一愣,连忙扭头看向了中村莉樱指向的方向,赤发青年的身影纳入视野时,他们之间隔了只剩十余米的距离。

 

“……”哟——渚。赤羽业笑容闪亮的冲着蓝发青年挥了挥手。

 

“……”赤羽业你来卖萌吗!?潮田渚瞪大了双眼,脑海中不可抑制的脑补出了赤发青年挥手时那荡漾轻佻的语气。

 

两相对视相顾无言。刚要出声让赤羽业回去的潮田渚余光中突兀的捕捉到了一个出现在古木边的身影,潮田渚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什么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而浅野家为何会如此凶悍的冲击着防线制造着混乱,为什么心中会有不好的预感,这些在那个人出现的那一刻终于被潮田渚串联起来。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对方挥刀的动作看在他的眼里令湖蓝色的瞳孔一阵紧缩,来不及开口也来不及阻止,胸口猛然爆发的剧痛打断了他的一切动作。

 

察觉到不对的中村莉樱第一时间就将视线投向了潮田渚,然而入目的景象却让她几乎赤红了眼眶。

 

“小渚!!!”

 

“渚!!!!”

 

无论是多么响亮的声音,在潮田渚的听觉中周遭的一切都蓦地静了下来,耳边的声音模糊而又无法判断,赤羽业充斥着惊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还有其他人惊惧的叫喊,然而这一切潮田渚都无暇再去顾及。他艰难的低下头看着胸前突兀捅出的雪亮刀锋,刀刃上剧烈翻腾的灵力令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撕裂灵魂一般的痛楚。

 

糟了……古木被由内心捅穿斩断了……

 

封印,守不住了……

 

“咳!”

 

潮田渚双膝一软,在周围人的惊叫声中扑通一声跪在了来犯的浅野家除魔师面前。激烈的剧痛已经令他无法再去顾忌眼前的敌人,将身体蜷缩起来用以缓解疼痛的动作已然耗费了他全部的精神。

 

与他同处在一边的中村在所有人都被惊呆的情况下,反应迅速的布下了防御的结界用来抵挡除魔师们术法的攻击。金发的七尾狐神情严肃的半跪在潮田渚的身前,伸出手臂将全身发颤的青年揽进自己的怀中。细小的呻吟与呜咽被中村捕捉到时,她心中的忧虑更甚。潮田渚向来忍耐力过人,中村几乎从未见过他因为伤痛而露出示弱的声音,而这次……

 

金发女子忧虑的收紧手臂想要给独自一人承受着痛处的青年以支持。对于熟知潮田渚实力的中村莉樱而言,她实在是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以用这种隔空的方式,将刀刃捅入了蓝发青年的背后。要知道,作为地缚灵而言,千年的时光带给潮田渚的不止是寂寞那样简单,如果不伤及本体,哪怕再强的除魔刃都无法伤及潮田渚分毫。

 

等等、本体!?

 

正要扶起潮田渚的中村蓦地一惊,近乎惊骇的扭头看向了阵眼古木的方向,而像是响应她的注视一般,夹杂着血红的青光自古木方向冲天而起,几乎染透了半边的夜空。

 

这下……可真的出事了……

 

“该死的!牧政尧你放开我!!”

 

刚走到与潮田渚相距十余米位置的赤羽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胸口捅出长刀的样子,全身的血液几乎是在顷刻间冻结在了一起,一双金瞳灿烈如火,目呲欲裂。短暂的思维空白后,赤发青年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牧政尧拦腰抱住留在原地,自己也在用拿着刀的手用力的砸着牧政尧的手臂。而身材几乎高出赤羽业两个头的黑发男人绷紧了手臂,制止着赤羽业想要冲过去的动作。

 

“牧政尧!!!”

 

青年低哑的嘶吼中还遗留着几分怒火与恐慌,赤羽业有些恼怒的一个手肘捣在了牧政尧的肋侧,后者虽然没放手,但是面颊的肌肉也随着吃痛而抽动着。

 

“放开!腰快被你勒断了!”真是没白长这么大个子啊混蛋!赤发青年磨着后槽牙在心中吐槽着。

 

“想都别想!”

 

一刀斩开了轰至眼前的风系术法的牧政尧拧头冲着赤羽业的耳朵就是一声咆哮。一手揽着不断挣扎的赤羽业,一手握着本体除魔刃的黑发刀灵面对着自家阵营半路起火,多面敌人虎视眈眈的情况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要不是拦住你,你早就过去搅乱阵线了!”焦头烂额的牧政尧吼出这句的时候简直就咬牙切齿“冷静点,潮田渚不会死!除非本体受损,否则没人能伤到他!!”

 

“我现在很冷静牧政尧!我也不想和你讨论有没有人能伤到渚的问题!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勉强压抑着情绪的赤羽业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放开!现在需要重整阵线!”

 

“别想了,你真的确定你不会直接砍了他们?”黑发男人近乎冷酷的一口回绝了赤羽业的话“你刚才的行为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该死你废话能少一点吗!”

 

“嘭——”

 

声似爆炸的巨大声响打断了二人的争执,几乎有志一同的,二人将视线全部对准了阵眼古木的方向。望着那冲天的血色青光,这回不止赤羽业,脸牧政尧的脸色都褪尽了血色。

 

“……妈的。”男人松开了束缚着赤羽业的手,声音干涩“这下、可真的完了……”

 

禁地中心的异动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敌对者还是自己人全都停下了进攻的动作看着那片青光不断的扭曲结合,最后凝成了青黑的人形。悬浮于半空的人形身着坚实而又厚重的铠甲,斜背在后的短柄大刀近乎七尺,周身狰狞的杀气浓重到模糊了空间的界线。

 

青黑的盔甲人形踩在地上时,周遭的植被在那股煞气的干扰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了一片。活动着脖颈环视着堪称寂静的战场,当他的视线落在一脸震惊的杀老师身上时,男人恶意深重的嗤笑出声。

 

“真是令人舒适的躁动气息啊,你说呢?死神。”

 

“忸啊……”杀老师戒备的甩动了一下柔软的触手跨前一步,迎向了那道视线。

 

“这回,我们可以好好算账了。”青黑的人形笑的猖狂。

 

下一秒,庞大而纯粹的杀意搭载着亮色的唐刀擦着男人的面颊飞过,牢牢的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与之相应的,刚刚还因为疼痛而蜷缩的水蓝发色的青年以一种踉跄不稳,却又如山岳般难以撼动的姿态骤然出现在了钉在地上的刀刃旁边。

 

一身盔甲的男人眯起眼睛打量着不远处捂住心口脸色惨白的青年,看着那双依旧如记忆中那般亮的出奇的湖蓝色瞳仁,他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张狂而充满疯狂意味的弧度。

 

“龙刃——苍莲雪……潮田渚,你竟然还没死?”

 

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潮田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可是钥匙。”顾不上去瞧赤羽业一眼,喘息着的青年笑容仍然保持着往日的从容不迫“你都没死,我怎么能先去?”

 

“你的对手是我,柳沢。就像千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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